变得锐利起来:“我如今是寄人篱下,一时半会儿走不脱。
好在先前转出国外的那笔巨额资金,算是我最后的筹码。”
他抬眼看向昌海河,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又有几分胁迫,
“昌总若是想推我一把,我这条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
可若是昌总还想让度假村再兴盛起来,不如与我携手——趁滕子京还没反应过来,尽快送我出境。
到了国外,那笔资金,我会一分不少地汇到昌总账户上,算是谢礼。”
昌海河没接话,只是抬手示意昌淼淼,在公道杯里给自己续了一杯茶,看着茶叶在水里舒展,
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我们家淼淼泡的茶,戚总觉得怎么样?”
戚浩宇一怔,看向杯中沉浮的茶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却见昌海河眼底的光,像博古架上那对麒麟的眼睛,亮得让人发怵。
度假村深处那座小院藏在浓密的树影里,青砖院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透着与世隔绝的幽静。
可院墙外的世界,却正被一股无形的张力搅动得暗流涌动。
滕子京派来的人手早已撒开了网。
几个穿着便服的男人蹲在目标跟丢的事发地附近,脚下是被车轮碾出浅痕的泥路,
手里捏着对讲机低声交流:“周边三条岔路都派了人,监控盲区太多,得扩大搜索范围。”
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目光扫过眼前交错的小路,每一条都可能通向未知的方向。
不远处的临时据点里,交警正对着电脑屏幕逐帧翻看监控录像。
鼠标箭头在画面上缓慢移动,停在一辆银灰色轿车消失的路口。
“这辆车最后出现在这里,之后就没了踪迹。”交警指着屏幕上模糊的车影,
“乡道岔路多,不排除往任何一个村子或隐蔽场所去了。”
与此同时,昆城机场的出发大厅里,另一组人守在值机柜台后,目光快速扫过每一张登机牌登记表。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调出近三天所有航班信息,无论是国内还是境外,
姓名、护照号、出发时间……每一项都核对得一丝不苟,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邓州毅则亲自带着人守在游轮公司的调度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上滚动着近几日的出港船只信息,他指着其中一艘即将离港的邮轮,
沉声问调度员:“所有临时加订的舱位,乘客信息再核对一遍。”
调度员连忙应着,递过打印好的名单。邓州毅接过,指尖划过那些名字,眼神锐利——
陆路、空路、水路,凡是能想到的逃生路径,他们都在严防死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绝不能放过。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焦灼。
没人能确定目标藏在何处,更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往哪里逃,
只能凭着经验和直觉,在每一个可能的出口布下防线。
院墙外的忙碌与院墙内的幽静形成诡异的对比,一场没有明确目标的搜寻,
正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上紧锣密鼓地展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仁心无疆之海的彼岸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