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暧昧的笑。
两人拾级而上,门口的中山装男人适时地掀起厚重的门帘,一股混合着檀香与老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
跨过门槛的瞬间,戚浩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正屋里的光线温和且平衡着格调的柔美,八仙桌后站着个穿深色唐装的男人,
侧身对着门口,正临窗看着院中的石榴树,手里把玩着两颗油亮的核桃,
核桃碰撞的“咔嗒”声,在这静得能听见呼吸的屋里,格外分明。
戚浩宇借着桌后置物架透出的暖黄灯光,目光扫过那些错落摆放的物件,心头暗惊。
架子上层并排放着一对紫皮老葫芦,皮质温润,蒂部系着同色流苏,
一看便知是年份相当的成对儿物件,寓意着“福禄双收”;
中层嵌着两只青花瓷瓶,瓶身绘着对称的缠枝莲纹,釉色莹润,胎质细腻,竟是难得的清代官窑同款对瓶;
最下层摆着一对红似凝血的石雕麒麟,麒麟身姿矫健,鳞爪分明,
石料通透的鸡血石,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成对儿珍品。
这些物件个个透着讲究,绝非寻常摆设,外行人看的是热闹,内行人却能品出其中的门道与价值。
视线从古玩上移开,最终落在昌海河身上。男人侧脸不动声色,脸上沟壑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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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却亮得惊人,透着一股老谋深算的沉敛,周身气质更是诡异——
既有乡野村夫的粗粝,又藏着商人的精诈,让人看不透深浅。
此时,昌海河脸上正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声音低沉如磨砂纸擦过木头:“戚助理来啦?快请坐。”
戚浩宇脊背笔直,眼底藏不住几分自得与骄傲,他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客套的赞叹:
“昌总好雅致,这处小院青砖黛瓦,草木扶疏,处处透着考究,倒是比城里的豪宅多了几分韵味。”
昌海河呵呵一笑,转身朝着戚浩宇缓步走来。面对戚浩宇不屑的眸子,
声音里裹着蜜糖,却句句都在捧高踩低:“戚助理这话客气了。哦不对,”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在戚浩宇身上打了个转,“往后该叫您戚总才是。
毕竟,安泰科技如今已是名存实亡,安晋松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旁人?
别说我这处乡间小院,就是整个度假村,只要戚总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一旁的昌淼淼适时的在茶桌旁拉开一把梨花木椅,她走上前,
伸手虚扶了戚浩宇一下,声音柔得像水,绵绵道:“浩宇快,过来坐,哼哼我父亲就爱说笑。”
待戚浩宇坐下,她才转身走到茶桌内侧坐下,纤细的手指摁下电茶炉的助水键,
壶底立刻亮起一圈红光,水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细泡。
她取过茶匙,从茶荷里捻出一撮龙井,手法娴熟地投入盖碗,
动作行云流水——温杯、洗茶、注水、出汤,每一个步骤都带着茶艺特有的韵律,
修长灵活的手指在茶具间翻飞,倒像是在演绎一场无声的戏。
戚浩宇端起昌淼淼递来的公道杯,指尖触到微凉的瓷壁,
语气总算收敛了些,带着几分自嘲:“昌总就别取笑我了。
如今我哪是什么戚总,说我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他呷了口茶,茶水微苦,回甘却慢,正如他此刻的处境,
“安泰科技已被掏空,账目负债累累,司法部门接到举报电话已经介入彻查,安晋松如今拘留。
先前合作的几家企业,见势不妙,及时止损,都以合同违约为由起诉了安泰,
单是那些违约金,就足够安晋松喝一壶的,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