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龙塔第一层的石廊里,血腥味与死寂交织,忽然被上方传来的密集兵刃交击声打破。
柳岩正捂着肩头伤口调息,闻言猛地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李三通缩在角落,本就苍白的脸更添几分惶恐……
黑剑仙与白剑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那是酒剑仙与灼其华交手的方向,动静如此剧烈,显然已到了分生死的关头。
血影教为首的黑衣人抬手示意,两侧教徒瞬间绷紧身体,黑巾下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通往上层的阶梯,掌心的兵器泛着冷光。
就在这时,碰撞声骤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缓慢却清晰地从石阶上传来,像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柳岩扶着石壁站起身,沉声道:“去看看!”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现在阶梯拐角——是酒剑仙。
但他此刻的模样,让石廊里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青布袍破烂不堪,胳膊上的血痕清晰可见,手里的竹剑歪歪斜斜地挂在腕上,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酒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
他步伐踉跄,往日的醉态里多了几分狼狈,眼神浑浊,仿佛刚从一场惨烈的厮杀中挣脱出来。
柳岩扶着石壁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肩头的伤口都被牵扯得一阵刺痛,冷汗瞬间从额角渗了出来。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像是被泼了一层浓墨,又迅速褪成死灰,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酒……酒剑仙?”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又惊又疑,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
视线死死黏在酒剑仙破烂的衣袍、带血的胳膊,以及那柄歪斜的竹剑上,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鬼怪。
这不是他预想中的画面。
他以为等来的会是酒剑仙提着灼其华的头颅,或是至少带着那小子的残躯,而非这般狼狈归来。
那道平日里醉醺醺却总能扭转乾坤的身影,此刻竟像个被抽走了骨头的败兵,每一处细节都在无声地告诉他——计划崩了。
“你……你的剑……”柳岩的目光落在酒剑仙虎口开裂的手上,那里还残留着血迹,“那魔头呢?!”
他往前踉跄了两步,伤口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却依旧死死盯着酒剑仙,眼神里的惊疑迅速被愤怒和恐慌取代,像是一头即将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那目光扫过酒剑仙嘴角的血渍时,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跟着碎了——能让酒剑仙负伤,那魔头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不可能……”柳岩喃喃自语,脸色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锁灵阵还在,他受了伤,你怎么可能拦不住他?你是剑仙!你是‘三仙’之一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否定眼前的事实。
可酒剑仙那沉默而狼狈的模样,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让他所有的嚣张和算计,都在这一刻变得可笑起来。
肩头的血还在流,柳岩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阶梯拐角,仿佛下一秒灼其华就会从那里冲出来,将他所有的依仗都撕得粉碎。
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惊惧,让他浑身都在微微发颤,连带着看向酒剑仙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怨怼。
酒剑仙抬眼扫过众人,目光在柳岩肩头的伤口、满地的尸体、以及血影教教徒身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黑剑仙身上,扯了扯嘴角,却没说话。
黑剑仙眉头紧锁,上前一步:“老伙计,你没事吧?那魔头……”
“他下去了。”酒剑仙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目光转向通往底层的阶梯,那里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