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J组织基地的十多个医生全部前往乌尔戈斯村落。
他们带来了一整套的医疗设备,在村口临时搭建的医疗站旁,给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了全面性体检。
这次体检的结果不算太好,但也算在预料之中。
沙漠腹地的村落,医疗条件落后,生活环境艰苦,许多人都患有各种各样的慢性疾病,一些儿童也因为营养不良而发育迟缓。
但好在,没有发现任何具有传染性的疾病。
这个结果让楚绵大大松了一口气,也终于得到了傅靳年的允许。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她都会准时来到村里的医疗站,为这些村民们治病。
傅靳年虽然无奈,但也拗不过她,便让傅三带着人,将那个临时医疗站好好地加固修缮了一番,添置了更多的基础药品和设备。
来医疗站治病的人,需要用自己手工编织的物品来换取药品和治疗。
这并非为了什么利益,而是为了维护村民们的尊严,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用劳动换取所需,而不是单方面地接受施舍。
村里的人都很淳朴,很快就接纳了这些穿着白大褂的外来者。
他们都知道,那个皮肤白得像牛奶,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儿,医术又高明的女医生,是那位神秘又强大的傅先生的妻子。
这天,楚绵正在医疗站里,专心致志地为一个腰椎不好的当地老人扎银针。
“豹豹,你看门口。”
楚绵没有抬头,声音轻轻的。
豹豹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擦拭着自己心爱的沙漠之鹰,闻言立刻警觉地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扫向门口。
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鬼鬼祟祟地在门框边探了一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豹豹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下一秒,一个瘦小的身影就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进来。
“太太,这小鬼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豹豹瓮声瓮气地汇报,一只手还牢牢地抓着小男孩的后衣领。
楚绵拔下最后一根银针,用酒精棉签给老人擦拭干净,柔声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转过身。
她看清了被豹豹拎在手里的小男孩,愣了一下,才认出来,这不就是之前那个黑人母亲的孩子吗?
小男孩吓坏了,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惊恐地瞪着,视线死死地黏在豹豹腰间那把黑沉沉的手枪上,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一动也不敢动。
“豹豹,把枪收起来。”
楚绵看着孩子煞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啊?”
豹豹不解地挠了挠头,但还是听话地把枪收进了枪套里。
楚绵走到小男孩面前,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
她放柔了声音,用阿婆罗语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显然听不懂。
楚绵又换了英语,再次问了一遍。
小男孩还是摇了摇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楚绵有些无奈了。
就在这时,小男孩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从身后一直攥着的小手里,拿出一朵用针茅草编织成的“花”,小心翼翼地递到楚绵面前。
那“花”编得很粗糙,甚至有些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来编织者的用心。
楚绵挑了挑眉,伸手接了过来。
小男孩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他有些害羞地对着楚绵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跑了,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楚绵看着手心里那朵朴素的“针茅花”,忍不住笑了笑。
她将花别在自己白大褂的口袋上,转身继续给排队的村民们看病。
傍晚时分,夕阳将整片沙漠染成了温暖的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