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塔希娜在战后率队清理战场时,却看到了让她心痛的景象:幸存的战士们饱受火焰和毒气的折磨,他们大多被爆炸炸断了四蹄,有的断了角,有的被冲击波掀翻了皮肉,还有的干脆已经变成散落各处的肉块。火焰带来的余温尚未消散,血液被烤熟的腥味和焦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使得一些前来清理战场的小马当场呕吐不止。而在马群之间,塔希娜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最信赖的枫华,而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如同破败的瓦砾般被丢弃在一处坑洞里。塔希娜不再压抑自己翻涌的感情快步跳进坑洞,她本想用魔力将他拉出来,但那已经不可能了,枫华的身体早已残缺了大半,一息尚存的他见到面前的小马是塔希娜,刚刚几乎消散的意识又回光返照般重新汇聚,只为完成他最后的告别。 “别难过啊……战场上,死亡本就是常态啊……”他很想举起蹄子摸一摸塔希娜的脸颊,可他已经做不到了。塔希娜很想抱紧他放声痛哭,但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咬紧牙关,似乎是在以这样的动作向他发誓,自己一定会为他报仇。短暂的四目相对后,枫华在塔希娜的怀中幸福地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在他彻底断气的那一刻,塔希娜的悲伤转变成了愤怒和憎恨,她身旁的其他小马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气场,那正是由塔希娜满溢的愤怒形成的。 然后,几乎所有的战士都见到了塔希娜沉着脸的样子。可即使是承受着巨大的悲伤与愤怒,她的声音依然铿锵有力,布置战术的时候依然毫不迟疑,只是大家都能够感觉到,她强烈的情绪正在被压抑着,仿佛一股热烈涌动的黄绿色火焰。 “你们说,塔希娜她,是不是在为枫华的事情而愤怒啊,”在大家一起用餐的时候,几位将军之间谈起了这个话题,“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相当深厚。”这些战士大多是追随塔希娜一同从密林间的村子里走出来的小马,尽管在战争之前他们素昧平生,可现在因为共同的理想和目标,他们的生命和利益已经被牢牢捆绑在一起,再无分开的可能。 “毕竟那是为数不多能够让塔希娜平复情绪的小马啊,”另一位将军感慨,“她生气起来,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而且,枫华死得那么惨,她肯定会想为他报仇吧。”不只是将军们,战士们也察觉到了他们的领袖的异样,但大家都不清楚内情。 塔希娜很清楚,黑影绝不会就此罢休,它一定会在近期再一次组织进攻,以黑影军团的数量优势彻底击垮他们。黄绿色鬃毛的天角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不打算改变战术,仍然沿用上一次的阵型,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将会身先士卒。虽然她也可以向远在中心城的塞拉斯蒂娅求援,但己方的加强就意味着中心城的守备将会被削弱,最坏的情况是中心城和大陆南部的土地一个也没保住。赌上所有战士的性命去战斗,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应有的决断,但塔希娜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她第一次任性,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不出她所料,在上一战的仅仅几天后,侦察兵再一次发现了黑影军团的动向。它们这一次没有摆出宽阔的战线,而是如同锋利的长矛一般,准备集中兵力将他们一举歼灭。塔希娜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组织将军们召开会议,她要为牺牲的将士们复仇。 “您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有将军劝道,“虽然您实力强大,但您是我们的指挥者,如果您不在了,大家的士气很快就会低落,原本的防守肯定会因此演变成一场溃退的。” “放心,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她立刻将话题转移到讨论战术上,尽管她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看得出来,塔希娜将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宣泄自己的愤怒。 战斗刚一打响,塔希娜便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她将队伍完全交给将军们,自己则一马当先地冲向不断袭来的黑影战士,她极不寻常的举动甚至让黑影军团误以为它们才是防守的那一方。她一边
第5章 光暗交锋(1)(4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