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我?但会把我的手脚砍去,拿去立威。”
在人性博弈的战场上,好人永远处于劣势。
因为君子有所不为,而小人无所不用其极。
两军对垒之时,将敌方统帅生擒,当众折辱摧残——这比千军万马的厮杀更能摧毁一支军队的脊梁。
\"傅鸿煊!\"傅景瑞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父对你一忍再忍,只不过是断你一臂,又死不了!”
“你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身为你的生父只不过是要你一条胳膊而已。\"
悬崖边的风呼啸着,卷起傅鸿煊的衣袍猎猎作响。
看着傅景瑞那副自以为是一切皆在掌握中的模样,傅鸿煊就很想笑,但不可以!
戏还要接着演下去,给予一个人最为刻骨铭心的报复。
就是把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摆在他眼前,然后……亲手毁掉!
傅鸿煊缓缓抬起染血的手掌,将指间最后一点饼屑拍落。
碎屑在悬崖边的狂风中打着旋,像一群将散的萤火。
他忽然睁开眼,朝傅景瑞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下面见。\"傅鸿煊的嘴唇轻轻开合。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向后仰去。
傅鸿煊确实如傅景瑞所说,傅鸿煊不知道瑶初光对自己是真心还是为利益居多。
但这很重要吗?
他只知道自己心是属于瑶初光的,这就够了!
无论瑶初光对自己是否真心,傅鸿煊相信她不会让自己在下面寂寞。
玄色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折翼的夜枭。
悬崖之下,浑浊的江水奔腾咆哮。
傅鸿煊坠落的身影在百米高空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最终被翻滚的浪涛一口吞噬。
湍急的水流瞬间卷走了所有痕迹,只余几片碎布在漩涡中打了个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风送来潮湿的水汽,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就在傅鸿煊坠入江心的刹那,山脚下的官道上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
一辆玄色马车缓缓驶来,四角悬着的鎏金铃在暮色中寂然无声。
傅景瑞整了整染血的衣袖,信步走向马车。
在距离车帘三尺处站定道:\"可惜了,终究被那小子察觉,跳了悬崖。\"
车帘纹丝不动,只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半晌,帘内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无妨。哀家本就不指望瑶初光会为了个男人低头。\"
那声音似珠玉落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景瑞唇角微扬:\"如此,便有劳太后娘娘走一趟了。\"
车内再无应答。
只见车夫手中缰绳一抖,两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扬蹄而起。
待车轮声渐远,山间只剩呜咽的江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傅景瑞的衣角。
男主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