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济对于自身的实力还是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的,但是能够有能力接连躲过自己招式的大武师,属实难见。
扈济在脑海中不断检索着殷川的样貌,虽然有迷彩伪装,但是这点伪装在扈济的眼中,如若无物。
当扈济觉得殷川眼熟的时候,殷川早就已经认出了他。他就是当年接九公子,或者说是九姑娘回家的那个‘自家人’。
结合她说自己来自斟鄩城,又有大夏军队的将军做管家,家世定然不俗。之前只是听说她说自己姓姒,殷川也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如今看来,这个姒就是大夏王朝的国姓。
“果然是王公贵族的后代。”
殷川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眼前此人,虽然他很想从此人身上的得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但是,知道了又如何,还暴露了自己与她的关系,徒增麻烦罢了。
“小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扈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殷川握紧直刀,刀身斜指地面,激起的沙尘在他脚边缓缓沉降。他没有回答扈济的问题,只是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积蓄气力。
扈济看着他脸上的迷彩油彩,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斟鄩城外,那个跟在姒九姑娘身后、总爱攥着一把小木刀的少年。那孩子眉眼间的韧劲,倒与眼前这年轻人有几分相似。可他旋即摇头——九姑娘身边的人怎会出现在商国的战场上?多半是自己眼花了。
“不肯说?”扈济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也好,等擒了你,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突进,掌风裹挟着劲气扫向殷川面门。这一掌看似平缓,实则暗藏三重内劲,寻常武者挨上,轻则经脉震断,重则当场毙命。
殷川不退反进,脚下七星步踏得愈发急促,身形在掌风缝隙中辗转腾挪,同时直刀反撩,刀光如银链般缠向扈济手腕。他知道自己硬接不住宗师境的内劲,只能以快打快,用刁钻的刀路逼对方回防。
“叮叮当当!”
刀掌相交的脆响在空地上炸开,扈济的掌风愈发凌厉,掌影重重叠叠,将殷川周身罩得密不透风;殷川则如同一道游走的闪电,刀光忽左忽右,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偶尔还能趁隙反击,在扈济的衣袍上划开几道口子。
坡下的大夏士兵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扈将军手下撑过三十招,更别说还能反击得如此凌厉。方不可捂着肩头的伤口,脸色复杂——他终于明白,刚才那年轻人根本没尽全力,能与宗师境周旋至此,这等实力,怕是已摸到宗师的门槛。
扈济越打越心惊,也越打越怒。一个大武师竟能在自己掌下坚持这么久,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猛地一声低喝,双掌骤然合拢,内劲如海啸般爆发,硬生生将殷川的刀势震得一滞。
“就是现在!”
扈济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左掌虚晃,右掌直取殷川心口。这一掌凝聚了他十成内劲,眼看就要印在殷川胸前——
殷川眼中寒光一闪,突然弃刀!
直刀脱手飞出,带着破空之声射向扈济面门,逼得他不得不偏头躲避。就在这一刹那,殷川身形猛地矮伏,如猎豹般窜向扈济下盘,同时从靴筒里抽出一柄三寸短匕,匕尖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淬了剧毒。
“卑鄙!”扈济怒喝,仓促间收掌下压,掌风扫在殷川肩头。
殷川闷哼一声,肩头瞬间麻木,却借着这股力道再次前冲,短匕直指扈济膝盖——那里是宗师境强者也难护周全的破绽处。
扈济没想到他竟如此狠辣,连忙提膝闪避,却还是慢了半分。匕尖擦着他的裤管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伤口处瞬间泛起乌黑。
“有毒!”扈济又惊又怒,连忙封住膝盖周围的经脉,看向殷川的眼神已如欲噬人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