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绷着脸,下颌的线条显得异常坚硬。
他沉默地走到那片狼藉的残骸中央,弯下腰,几乎是带着某种仪式感一般从焦黑的碎片与闪烁的能量余烬中,拾起了那块依旧散发着柔和紫光的奥术晶核。
晶核触手温润,内部仿佛有液体般的能量在缓缓流动,承载着一个古老灵魂最后的重量与决绝。
他握着晶核,转身走向那扇紧闭的石质拱门。
拱门由青色的巨石砌成,风格古朴而宏伟,门扉上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远古精灵图案与蜿蜒的符文,整体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寂。
艾尔文在门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晶核轻轻按向门扉中央一个与晶核形状完美契合的凹槽。
“咔哒。”
一声机括合拢的脆响。
下一刻,整扇拱门上的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瞬间次第亮起!
从晶核嵌入的点开始,紫色的奥术光芒如同流淌的溪流,迅速蔓延至整个门框与门扉上所有的纹路。
门扉开始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紧接着,在刺耳的岩石摩擦声中,沉重的石门缓缓地向内开启,露出后面一片深邃的的黑暗。
门后,是一条向下倾斜的蜿蜒长廊。
廊壁由粗糙的岩石开凿而成,两侧墙壁上刻画着一些散发着微弱绿色幽光的壁画与符文。
那光芒既不温暖也不圣洁,带着一种邪异与不祥,勉强照亮了前路,投下摇曳扭曲的阴影。
艾尔文没有任何犹豫,握紧手中的纳鲁道标,当先一步,踏入了这条通往更深黑暗的甬道。
丝黛拉赶忙跟上,走在他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她悄悄观察着艾尔文的侧脸,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或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斯黛拉心想。
认识他以来,这家伙总是笑嘻嘻的,好像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长廊里只剩下两人略显沉闷的脚步声和墙壁上绿色符文的微弱嗡鸣。
丝黛拉觉得这寂静有些难熬,她清了清嗓子,想说些什么,语气带着一种不那么自然的随意。
“喂......艾尔文......那个,这里的壁画风格,看起来比上面那些要古老一些啊?你说这些绿光是什么意思?”她指了指墙壁。
艾尔文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深邃的黑暗。
丝黛拉有些气馁,又不甘心,继续没话找话:“刚才,那个扭木,他其实也算是一种解脱吧?总比永远被困在那里好,对不对?”
她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之前没多看一些言情小说,想找个方式安慰他,却觉得自己的话语苍白无力。
不过艾尔文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看向丝黛拉,脸上的寒冰并未消融,但眼神中多了一种沉重的东西。
“抱歉,让你担心了,斯黛拉。”
艾尔文挠了挠脑袋,他又不傻,感到蓝龙小姐其实是在安慰他。
只不过斯黛拉实在不太会,而他也不太习惯被人安慰,结果两人都觉得有点别扭。
“我生气也并不是因为扭木的选择。”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我是在想那个托塞德林。”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是第一次在丝黛拉面前如此坦白自己的心迹。
“丝黛拉,那场改变世界的天崩地裂,已经过去一万年了。一万年!再深的仇恨,再惨痛的损失,时间也该冲刷掉一些了。你看看现在——曾经势同水火的艾萨拉女王的娜迦,和泰兰德领导的卡多雷,在海上的冲突都开始缓和,能够坐下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