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月上中天。赵云飞倚在帐边,酒意尚在,却思绪翻腾。昨夜与裴仁基交谈后,又接王世充使者,再到李渊使者传话。心里像搅了七味辣酱——辣、酸、苦、却格外刺激。郑州虽小,却成了群雄试探之盘中的“中心小石子”。他要站队,却不能落得“卖身投靠”之嫌;要动手,又怕被历史的车轮碾成血泥。
一阵轻步打断他心底独白。
“将军,麾下收到了新情报——李密残部中,或有徐世积、王伯当等人尚未归附王世充。”宋五将信送来。
赵云飞接过,一眼看罢,目光一凛。徐世积、王伯当——这两位可都是瓦岗军元老,是李密最倚重的大将,若真叛出、联合起义群雄,将对局势形成更大冲击力。
“嗯,有底气了。”赵云飞低声笑,一丝狡黠上涌:“一旦他们插旗,李密的那座‘塔’可就不稳了。”
他迅速布置,秘密遣人接触徐世积王伯当,暗示“与我合作得天下之大计”,同时再对李渊使者放几句“诗意邀请”,暗示“虽在远方,但赵云飞保唐兴可托”。
他的算盘是:把三方牵动住——李密、王世充、李渊,都不敢轻易动他,却都有意留他一个余地。如此,当瓦岗旧部真落地时,他可借势入局,届时才拉塔下巅。
清晨,赵云飞披甲出城,一边指挥操练城中义勇,一边吩咐:密信一封,密送裴仁基,让他体会“我虽未加盟,但君子有交,谈何容易折节”;另一路暗送招募帖到河阳、偃师等地,招贤纳士、不拘出身,但重视忠义与军纪。此举立刻引得数十人响应,其中便含徐世积旧部。
午后,将士刚换水饮食,忽报西门有大队旗帜入城。
赵云飞心中警铃大作,急步走出护营,却见王世充使者又上门户:“王家主公吩咐,将军若愿赴洛水边盟誓,可保甲士粮草再进一万,为两座城市厚待。”
赵云飞眼神微动,笑道:“我若去洛水,可先要一张‘信物’——你家主公的钦差印信,方可入盟。”
使者面色一白,低声答应去取。
赵云飞心中乐开了花:王世充大怕他站在李密那边,故此虚赠“大礼”,以图稳定。他若拿着那印信,所有人就该有所忌惮。
夜幕又降,赵云飞正准备审阅信件,柳二轻轻推门进来,递上一封火漆信笺。
“将军,这信……是李渊使者亲书。”柳二用足音都轻了三分。
赵云飞微颔首,轻拆之。信中言辞谦恭,却细密暗指:“太原之地虽不敢让赵将军南来,但有朝一日,若赵将愿来晋阳共商整顿关中之策,将获我亲自邀请和奖赏。”
这句话的分量,重得像一柄刀子——李渊虽未直接拉拢,却给予精神“仰望”。而他此刻所占郑州、兵卒、声望,也足以让太原派人考虑联盟可能性。
正当赵云飞在营帐中暗自盘算时,突然间,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这阵鼓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听到这阵鼓声,赵云飞心知情况紧急,立刻召唤亲兵集合。士兵们听到鼓声,就像听到了军号一般,迅速行动起来,整队集合。
不一会儿,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进营帐,向赵云飞报告道:“将军,将军!西门外发现李密残部的大队人马,他们高举狗旗,正朝我们这里逼近。其中,据说还有徐世积将军亲自领兵,声称愿意入盟并为我们探路!”
赵云飞心中一紧,但他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心跳。他深知这是一场生死较量,绝不能有丝毫的慌乱。
“好,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赵云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迅速披上战甲,手持长枪,带领着飞虎营的将士们,如同一股洪流一般,浩浩荡荡地走出城门,迎向李密残部。
只见城门外,数百旗帜聚集——梁河将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