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子没有想到,再见到她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手中的物件掉落在地,缘子大步跑过回廊,拥住一身风尘的女子,“雨歌!”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缘子只说了一句,“长高了,瘦了……”
雨歌吸了吸鼻子,“你也是……”
完颜琮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就明白了刚才宝嘉的举动,多半是缘子的娘家来人了啊。
他赶紧几步跟上前去,正听到缘子也在问,“你来了,是不是我爹娘也来了。”
雨歌点点头,“嗯,将军和夫人在等你呢,他们不让提前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
这也太惊喜了,这简直就是缘子的新年礼物!
几人步入缘子平时住的院子,果然,檐下站着一个身披狐裘的夫人,发间只带了一个素银簪子,她的眼角有些微红,却掩不住柔和与飒爽兼备的气质。
她的后面站着的一个是杨祖春,一个是蝶漪,完颜琮想着,这位定是缘子的母亲了。
缘子的指尖掐进掌心,疼的真实,才敢确信不是梦。
她站在原地与曾钟娥对视,竟一动也不敢动。
杨祖春看着自己的妻子捂住嘴巴,肩膀开始颤抖,便想要打破这个僵局,谁知缘子突然跪倒在地,头深深地低下去,“娘!”
雨歌和蝶漪也偷偷抹起了眼泪,杨祖春扶着曾钟娥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宝嘉心中也难受,但是奈何手上提着一堆东西,只能像个桩子一样站在旁边。
完颜琮就苦了,同样的场面他经历过一次了,岳父大人到是能安慰一下岳母,可他怎么办?此时可没他说话的份。
曾钟娥上前将缘子一把抱住,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风雪冷冽的味道,缘子将额头抵在曾钟娥的肩头,想说声对不起,喉间哽得发疼,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剩下呜咽声。
“在这跪着像什么样子,天寒地冻的,快进屋去。”杨祖春伸手去扶曾钟娥,完颜琮这才敢去扶缘子。
曾钟娥旁若无人,拉着缘子进了屋,完颜琮向杨祖春欠身见礼,几人跟着都一起进去。
屋内点了暖炉,几人将狐裘和大氅换下,曾钟娥又捧着缘子的脸看来看去,“上次信中不是说一顿能吃两碗饭嘛,怎么瘦成这样?”
完颜琮赶紧说道,“都是晚辈照顾不周,让缘子受了许多苦。”
曾钟娥这才正眼看了看完颜琮,略带嫌弃道,“我看你的身子骨还不如她呢。”
完颜琮错愕,缘子却笑了,“娘,他……”
“吃饭吧。”曾钟娥打断了她的话,缘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任由她拉着手坐到桌旁。
杨祖春示意完颜琮也落座,蝶漪丝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缘子身侧,完颜琮便只能挨着杨祖春坐下。
雨歌和宝嘉在一旁候着,缘子招呼两人也一块坐下。
雨歌看向曾钟娥,宝嘉看向完颜琮,缘子站起身来,“都看什么,我是枣阳知军,这个地方我说了算!”
话音未落,就听曾钟娥道,“几年不见,我这姑娘长本事了啊……”
缘子叹了口气,知道她娘这是在阴阳怪气,她一时也摸不准她娘的态度,向杨祖春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杨祖春笑笑,“女儿说的也没错,她从御军的执金吾到今天的枣阳知军,不是凭着祖辈荫蔽得来的,是自己实打实用功劳换的,在这说了算,无可厚非。她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不能说所有的选择做的都是对的,但我们要相信她。”
曾钟娥的喉咙滚动,拉着缘子坐下来,又看向那两个还站着的姑娘,“你们也坐吧。今日是小年,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们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一家和乐,哭哭啼啼、拍桌瞪眼的又做什么,都好好吃饭吧。”
有了这句话,桌上也很快活络起来,缘子给大家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