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尽管还没有谈及今天的主题,可他隐隐约约猜到了苗义群找他来的目的,应该是和榕园镇的事有关。
果然,下一秒苗义群便开门见山道:“这些场面话我看就免了,今天喊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前几天你是不是让派出所的人把农元煤矿的几个保安都给抓了?”
“苗县长,您说的是那几个打伤人还砸了人家店的地痞混混吗?剧派出所的同志说,他们是抓了现行的。”
宋缺特意将几个人违法的具体事宜讲出来,就是为了向苗义群说明,派出所那边是证据确凿的,还是“人赃并获”的,并且将那几个人定性为地痞混子,这和苗义群口中的保安是有本质区别的。
“只是几个人喝醉了酒的年轻人打架闹事而已,派出所叫过去教育教育,协调一下该怎么和对方和解就行了,犯得着将人扣着不放吗?难道派出所那边是想借此做文章吗?那究竟是做谁的文章呢?”
苗义群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着,丝毫看不出脸上有紧张或担忧的迹象,而他当然也听得懂宋缺话里的真正意思,可他苗义群又不是贺志翔,哪能这么容易就上套呢?只需一句话,他就将这件事定性为寻常的醉酒之后所闹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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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县长,您说得对,如果仅仅只是打架斗殴确实还算不上是大事,可问题是经过派出所同志的审讯,这些人交代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情,而这些都得去核实,因而人暂时是放不了了。”
“那有报案人吗?他们怎么就主动交代了?这里面派出所的人员有没有动用一些非法手段获取信息呢?他们怎么敢这样无视党纪国法呢?是不是接到了什么指示呢?这些,你关注过吗?”
不愧为一县之长,也就一瞬间,苗义群就转而将了宋缺一军,他的话语中明里暗里地就是在说一个事情,那就是派出所是受了某个人的意才有这般行事的,而这个人难道不是他眼前这个镇党委书记吗?
没等宋缺回答,苗义群又继续冷声道:“宋缺同志,你虽然年轻,可你毕竟已经是乡镇政府的一把手了,尤其在全县脱贫任务如此艰巨的情况下,你应该要以榕园镇的经济发展为首要的工作任务,只有经济发展了,老百姓才有可能获得幸福感。
而农元煤矿作为你们镇的支柱企业,也是长兴县的重点企业,它的发展和稳定是需要咱们来保驾护航的,如今派出所抓了人家犯了一点小错的保安,人家老板都对县政府有意见了,还直接绕过县里,把状都告到市委领导那里了。
实话跟你说,已经有好几个市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尽快想办法把这件事处理了,千万别让对全市经济发展有贡献的企业寒心,更不能损害政府服务好民营企业的形象,这些你应该懂的。”
听了苗义群的长篇宏论,宋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县长大人不去做演说家定然是演说史上的巨大损失。
而这么一大段话,其实也就一个意思,便是以经济发展为借口把市领导搬出来给宋缺施压,并将阻碍经济发展的大帽子扣到了宋缺的头上。
可宋缺也不是被吓得够呛才当上了党委书记的,所以他反而顺着苗县长的话义正言辞地摆出了自己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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