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将军府与文丑将军密谈许久,席间说些什么,儿子不敢妄猜,可他身为青州牧,手握一州兵权,却在邺城如此频繁地联络文武,实在……实在让人心悸啊!”
袁绍捻着胡须的手顿住了。他近来虽耽于享乐,可对军权的敏感从未消减。袁谭在青州根基已稳,如今又在邺城串联旧部,难不成真有别的心思?
次日一早,袁绍便传召袁谭。
袁谭刚踏进殿门,就见袁绍脸色沉得像块铁。“你昨日都做了些什么?”袁绍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袁谭心中一凛,却也坦荡道:“回父亲,昨日儿臣去拜访了田丰、沮授二位先生,向他们请教青州防务的疑难;又去了颜良将军府,与他和文丑将军谈及边境练兵之事。都是军中公务,并无不妥。”
“公务?”袁绍猛地拍了下案几,“你一个青州牧,跑到邺城来跟这些人‘请教’?沮授、田丰如今辅佐兖州,颜良、文丑刚从幽州凯旋,你与他们凑在一起,是想商议什么?”
袁谭据理力争:“父亲!儿臣是您的儿子,也是袁家的长子,向父亲麾下的谋臣将领讨教军务,难道也有错?田先生熟悉州郡治理,颜将军精通骑兵战术,这些都是儿臣在青州急需借鉴的,何来不妥?”
“哼,说得比唱的好听!”一旁的袁尚突然开口,语气尖刻,“大哥是忘了自己青州牧的身份了?牧守一方,当以镇守疆土为要,却在邺城与诸位将领‘密谈’,说句不敬的话,这与暗中勾结,又有何异?莫非……莫非大哥觉得父亲年迈,想自己另起炉灶了?”
这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袁绍的怒火。他本就对袁谭的举动心存芥蒂,被袁尚这么一挑,顿时觉得袁谭句句辩解都成了掩饰。“放肆!”袁绍指着袁谭,气得浑身发抖,“我还没死呢!你就敢在邺城拉帮结派?看来青州的日子太安逸,让你忘了谁才是河北之主!”
袁谭又惊又怒,刚要开口辩驳,却被袁绍厉声打断:“给我滚回青州!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踏足邺城半步!”
殿门“砰”地关上,隔绝了父子间最后一丝沟通的可能。袁谭站在廊下,望着灰蒙蒙的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袁尚这一击,不仅戳中了父亲的忌讳,更硬生生斩断了他在邺城立足的可能。
而寝殿内,袁尚看着袁绍余怒未消的脸,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东汉不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