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元宝来到福建之后,身上的呆滞之气似乎变少了,不那么爱哭了,偶尔还发自真心地笑一笑,于是王俏儿与赵理商量,不急着回老家去,陪元宝在这边多住一些日子,相当于为闺女寻到治愈心病的灵丹妙药。
付青的商队只在本地停留短短几天,已经先一步离开。
不过,付平安被留了下来。付青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四处打听商船出海做生意的故事,并且要用笔写下来。
显然,付青并不满足于参股,他有更大的野心。
把这个任务交给长子付平安,恰好又能锻炼儿子的本事,还能增进自家人与赵家人的亲友感情,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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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俏儿和赵理也在福州混熟了,王俏儿热衷于买珍珠。
她精打细算,算一算差价,认定有利可图。把珍珠带去洞州,绝对不会亏本,而且不用担心珍珠发霉变质。
赵理比她更厉害,坐船下海,再登岸,去月港、厦门和泉州转悠,开阔眼界,甚至尝试与外国来的商人打交道。
外国商人卖什么东西,又买什么东西,价钱几何,都被他看在眼里。
见多识广之后,发现门道,他的赚钱野心也随之膨胀。
在生意的海洋里小打小闹将近两个月之后,王俏儿和赵理不得不向赵宣宣告辞。
赵宣宣依依不舍,挽留王俏儿。
王俏儿也舍不得离别,但清醒地考虑到老家的情况,说:“如果我们久久不回去,恐怕我爹娘和公公婆婆担心,何况还有烤鸭铺的生意要管,赵理的灰浆作坊也丢不开。”
赵宣宣无可奈何,只能与王玉娥商量,多送王俏儿一些礼物。
王俏儿和赵理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发。
赵宣宣抱着立哥儿,挥手作别,目送他们远去,眼眸里泪光闪闪,眼角的鱼尾纹若隐若现,心想:下一次与俏儿相见,不知猴年马月?
与此同时,付平安依然留在福建,继续研究海贸,孜孜不倦,生怕辜负父亲的叮嘱,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和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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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在洞州街边摆摊卖米粉时,偶然间一抬头,忽然看见一个侧脸特别像王洋的人。
他当即大喊:“洋洋!洋洋!”
那恰好就是王洋,他正和梅家兄弟走在一起,找机会兜售他们炼出来的“仙丹”。
由于岳县地方太小,富人也少,而且许多人晓得他们的底细,不好骗,所以他们结伴跑到富裕的洞州来,如同池塘里的鱼儿游到大江大河里,他们欢喜极了。
此时,王洋顺着喊声转身一看,看到亲爹,脸色突变,拔腿就跑。
梅家两兄弟不假思索,连忙跟着跑,边跑边问:“老大,你爹怎么也在洞州?”
“是不是来抓你的?”
王洋一身道士打扮,脸上惊魂未定,乌云密布,说:“真晦气!千万不能被他抓到!”
另一边的王猛还要给顾客煮米粉,暂时没空去追王洋,只能叹气,无可奈何,在心里骂王洋是个闯祸精,暗忖:他跑洞州来,肯定不是为了干啥好事!等收摊后,我去官府找乖宝,找她帮忙,让官差把洋洋抓住。
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在这个很大很大的洞州府,王洋如同耗子精,王猛如同抓耗子的猫,父子俩斗智斗勇。
有好几次,王猛差点把王洋抓住,但每次都只差一点。
王洋每次都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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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石师爷和石子正那对父子也没好日子过。
年初的时候,石子正为了逃避去不太平的安南任芝麻小官,故意装病。
虽然小目标达成,但他装着装着,就被朝廷给遗忘了。别人候补当官,意气风发,他却前途无光。
即使他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