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姜芙蕖呼吸发滞,急忙低头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她飞快地翻着手中的医书,翻不到,霍瑾叫小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好像他的神魂就在她身旁一直站着,凑在她耳边喊。
小姐,
小姐。
再翻开一页,上面的字明明认识却看不清。
姜芙蕖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血荣丹入腹化入血水中,护脏器,养筋骨,提气,润血,是上佳补药,万金难求,绝望时可救人性命。若无血荣丹,也可用食过血荣丹之人的血液入药,药力虽减三成,但一旬内服一次,一月后,也能逆转生死。”
她愣怔,片刻后绝望的眼睛发了光。
摸到小几上削水果的匕首撸起窄袖就要在胳膊上划一刀,一旁听完药方尚且迷糊的海棠凭着保护她的本能扑上来。
“不行,不能让小姐毁伤身体。”
姜芙蕖争执间挣不过她,便想先哄了海棠,再动手。
谁知门口阿宝跌跌撞撞跑进来,“小姐!霍瑾得救了!”
阿宝满脸劫后余生的惊喜,指着下人房的方向,解释,“姑爷让给治的,说……治好了。”
霍瑾已挺过最困难的时刻。
有人为他换了脏污的外衣,还将伤口包扎,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苦涩药味。
姜芙蕖走过去,探了探霍瑾鼻息,还有气。
又将霍瑾手腕从被衾里翻出,探指把脉,虽然手法生疏,但也能确定他脉相没了刚回来时的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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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霍瑾脸上伤口处涂抹的药膏,身子一僵。
是沈惊游给她的祛疤膏,她不敢借花献佛送霍瑾,现在沈惊游让人给霍瑾用上了。
身后脚步声传入耳朵。
李茂声音淡淡,“小公爷拿出府上的药给霍瑾服下。小夫人可安心了,霍侍卫不会死。”
姜芙蕖放霍瑾手腕入被衾,又替他拢了拢缝隙,闻言皱眉。
她怎么不知府上有这种救命的药呢?
既然霍瑾吃了有用,那么,上辈子老国公瘫痪在床怎么不吃?
李茂声音更凉,“小夫人可记得,小公爷也是一身伤。身上有伤,心里也有。我们小公爷嘴更笨。从小只有别人揣测他心意的份,何曾委屈到看旁人眼色活着。”
姜芙蕖心中发酸,但没想到李茂下面的话更是诛心,“你当那大皇子好相与的?小公爷带霍瑾回来,是……小夫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小公爷怎么您了?您倒是说啊。何苦这样将天仙一样的人在毡板上用钝刀子切。不怕他疼,不怕您自己亏心么?”
“您知道去皇宫要找小公爷,是,您觉得皇宫的事小公爷也有干系,所以才求他。等把人带回来了,您又觉得帮霍侍卫找药用不着麻烦小公爷了。因为您从心底觉得不应该在和他无关的事情上麻烦他。所以您不开口,问也不问。怕是您知道小公爷有救命药,也会觉得他舍不得给您。就这么冷淡,不相信他真的对你好吗?分的那么清,可我们小公爷是为了护着您受的伤,您于情于理是不是该照顾好他?”
李茂觉得不值,但沈惊游不让他欺负姜芙蕖,言尽于此。
姜芙蕖叹了口气。
总是这样。
上辈子在公府待了那么多年,施恩上下,竟不曾捂热过一人的心。
总是只有她和阿宝海棠。
连下人也对她无半分的尊敬,没有人想过她会有苦衷,都觉得她为了小公爷忍耐是应当的,做不好宗妇是丢人的。
但凡有一个人替她想,上辈子她又何苦那么小心翼翼。
高大幽深的公府里,她是个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