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谢禧得到了她唯一可以喝的一种酒。
谢禧那天过后揉着酸痛的腰,感觉很荒谬。
要识字读书,开智明理;学习书画,静心沉性;熟读经义,识得大体。
父亲所教授她的一切,到都来比不上鱼水之乐,巫山云雨。
她骄矜自持的前半生,无端成了个笑话。
谢曦见陛下无意,也不多说,转而看向几个妹妹。
阿禧喝得有些多,颇有些撒酒疯的感觉,正拿筷子戳了一块苹果往谢杳嘴里塞,谢迩在旁边傻乐。
谢杳和谢迩看样子喝得也不少,只是大部分都被谢禧抢去了,是以还能保持清醒。
谢曦笑着摇摇头,正欲让谢禧少喝一点,不妨身边的林陈叶突然开口。
“谢禧!”
“谢杳你怎么回事,阿姐好心喂你吃苹果你怎么不领情,快张嘴。”
谢杳不喜欢吃苹果,来回摆头躲避。
她听见陛下的声音一愣,谢禧瞅准机会把苹果给她塞到嘴里。
谢杳:……谢禧!
好吧,虽然在陛下面前没敢说话,但看样子骂得挺脏的。
“阿禧。”谢曦出声提醒。
“啊?”
谢禧刚把苹果塞在谢杳嘴里,正待取笑她。听得有人叫她抬头,脸上还带着未尽的笑意。
“陛下唤你呢。”
“嗯?”
谢禧又看向林陈叶,两颊嫣红,醉眼迷离,柔弱无骨的靠在身边的谢迩身上。
林陈叶眼睛微微眯起,说不上是责怪还是嗔骂,“老大人还在这里,看你像什么样子?”
老大人?什么老大人?
谢禧迷迷糊糊,根本想不起来殿里还有什么老大人。
林陈叶无奈地叹气。
胡御史好脾气地说:“谢贵妃醉了,不认人也是应该的,陛下不必在意。再说我这一个老头子,除了内子,怕是也没人会特意记住我了。”
“老胡,你这可就是妄自菲薄了,我听父亲说过,年轻时您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佳公子啊,和我父亲齐名的。”
谢将离可是平城出了名的好相貌,能在年轻时依照容貌和谢将离的齐名,胡御史之前想必也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啊。
“哎呀。过奖了过奖了。”
胡御史连连摆手,“胡子一大把的年纪,提这些做什么。”
“不怪谢觉提起,寡人依稀记得,当时初见老大人时,也觉得大人风神高迈,神清水秀,金质玉相。”
连林陈叶也记得,看来胡御史的这位曾经的美男子毋庸置疑。
提起过去,胡御史语气中满是唏嘘:“说起来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彼时我刚娶亲,和夫人蜜里调油,又得先皇赏识教授陛下诗书,正是意满志得之际。整个人满面红光的,这才有幸和能谢大人相提并论。”
并且这份殊荣只维持了一个月左右,这人呐,也不能天天都那么开心,所以他的精神气回归正常之后,就被踢出了能和和谢将离齐名的美男子之列。
如此看来,谢将离的平城第一美男子之名能和他的地位一样不可撼动,凭的是实力。
“岁月催人老啊。”
满经风霜的胡御史愁绪平生,饮下一杯酒。
“胡御史,人总有老去之时。你看古往今来多少圣贤都敌不过生老病死,何况你我。”
“小谢大人说得对,想当年年轻不懂事,还想着谢大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长了一张脸吗。现在看来,倒是我浅薄了。”
他又满上一杯,敬向谢觉,“小谢大人,你父亲既不在此,你便替他饮了吧。”
说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