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根的身体,突然,王兰根身形晃动一下,便重重的栽倒在地,牙冠紧咬,双目紧闭,早已昏死过去。徐世贤急命人端来凉水,一盆凉水重重的泼到王兰根脸上,王兰根嘴角抽搐,微微睁开双眼,散乱的目光空洞的看向前方,他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任凭脸上的水珠滑落。
徐世贤看他醒来,迈步上前,想问问他服不服。当他走至近前,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兰根,须发凌乱,脸上血迹斑驳,破烂的衣服上满是污渍,模样狼狈不堪,早已失去了山大王的威严。当徐世贤出现在王兰根的视线里时,王兰根那暗淡的眼神好像突然有一道精光闪过,眉宇间竟隐隐现出一丝笑意,笑容里满是嘲弄。
徐世贤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所能征服的,他虽然心中有恨,胸中有气,可内心深处还是升腾起丝丝的怜悯,不能再打下去了,即便把他打死,他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屈服。徐世贤凝视了王兰根良久,说道:“你既然宁死不屈,我也敬你是条好汉,不再让你受这皮肉之苦,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明日便让人在街上贴出告示,后天拉着你和你的那些残兵败将游街示众,让中都百姓见识一下威震雁北的王兰根和他部将的庐山真面目,也再给你个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机会。”徐世贤说完哈哈笑了起来。王兰根竟也咧开嘴,脸上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只是他的笑容很恐怖,张开的嘴巴里和牙齿上全是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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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贤让家丁把王兰根扶起来,抬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去躺着。他虽然在肉体上摧残了王兰根,可是在精神的对垒上却败下阵了,早已是意兴阑珊,再无兴趣去找骗他的德公公二人出气,带着徐达和家丁返回中院。
第二天一早徐达就安排人手派发请柬,在县城的街头张贴告示,徐世贤捉拿诈骗犯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中都县,恒雅轩的老板李占魁来不及等到明日带着骗子游街示众,就带了个随从快马加鞭赶到了徐世贤村,和徐世贤一番寒暄后,非要先去看看德公公和顺公公,不为别的,就想进去吐二人一脸,这两个骗子骗的自己好苦,不仅损失了大笔钱财,还坑了自己多年的老友。
徐世贤带着李占魁来看德公公二人,二人正蜷缩在墙角,精神萎靡,面容憔悴,见有人来,紧张的往里缩着身子,深怕是又有人来毒打自己,这两日二人已被打的吓破了胆,稍有风吹草动便抖作一团。
德公公和顺公公的脸上布满伤痕,和前几日行骗时的细皮嫩肉已经完全判若两人,李占魁要不是仔细端详还差点没认出来。李占魁大喝一声:“你这俩个该死的太监,可还认得我是谁吗?”
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德公公二人,听得一声断喝,哪里还敢抬头辨认,赶紧俯身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喊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奴才错了。”
李占魁顾不上许多,抬起脚来照着二人的面门就是两脚,二人吃痛,捂着脸仰面向后倒去,嘴里惨叫连连。李占魁还嫌不解恨,又扑上前去,挥拳向二人身上招呼,直打得二人不停告饶。
李占魁打累了停下手脚,问徐世贤道:“世贤,那个假扮锦衣卫的马平可曾落网?被骗去的赃款可曾追了回来?”
徐世贤苦笑一声说道:“马平戴罪立功,协助捉拿这些骗子,已经被警局收编了去,我们再难找他报仇。被骗走的钱财也早已被他们挥霍一空,无处可逃了。哎,自认倒霉吧,也就只能是拿人出口气了。”
李占魁无奈的叹息道:“损失的那可是真金白银啊,敲打几下也就出出气罢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还是世贤兄的这个办法好,明日带他们游街示众,中都县的百姓便不再会把我们当作笑谈了,也算报仇雪耻了。听说这些骗子很有来头,是大同的王兰根杆子给他们做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