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承载「律法」之人，必为此世剔除诅咒，以受诅者之血献祭——”

刻律德菈的眼中没有半点愧疚，只有即将成为半神的平静，“我一直在思索，塔兰顿口中的诅咒之血究竟为何物。后来，我才明白。你与我，所有流着黄金血的人。金血是「毁灭」的象征，整个世界的根基都被我们所流的血污染。”

“他们的牺牲是必然的。能在这场光荣的斗争中牺牲，是我给他们最后的赠礼。”

听到这些话，海瑟音已经愤怒，“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仿佛，他们不是因为你的阴谋诡计而死。他们对你的忠诚一文不值？你就没有为他们的死而流下半滴泪水？！”

刻律德菈依然是那副姿态，“逐火是不断失却的旅途，哪怕是生命...那也微不足道。身为人臣，在出征之时若是连这等觉悟都没有，如你所说，浅薄的忠诚不过是敷衍，的确是一文不值。”

海瑟音沉默半晌，让石柱后的昔涟现身，“那我呢？还有她呢？”

“昔涟？你把她也带来了？无所谓，你们有你们的责任，除了你们，无人可以承担法吉娜与欧洛尼斯的神权，仅此而已。”

这个回答，海瑟音是真的想拔剑，“仅此而已吗？你心中的人性呢？你作为人的证明呢？！”

看着这局面，昔涟也无语了，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的呢？“冷静些，事已至此，你杀了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怪不得，对于律法的试炼你闭口不谈...你打算揽下一切罪责，替天外的那两位履行「律法」的神权吗？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刻律德菈。”

她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呵，你这样想也没问题，哪怕没有天外的助力，我也会这样做，旧世界的律法必须被颠覆！这是作为一名半神的职责。”

“我或许残忍，暴戾，但绝不虚伪。生命是微不足道的代价。你要明白，凯撒已准备好为迈向星海的野心献祭一切。”

海瑟音面色平静，“刻律德菈，你已无药可救了。”

就在那剑即将出鞘的时候，暴烈的火焰似野兽般袭来，海瑟音下意识挡在刻律德菈身前。她斩出的剑气本应带着海浪，但在这火焰面前只剩下几缕白烟。

她神情凝重，“这股力量...难道...”

“是那天外的救世主？”

“是伙伴！这个力量，一定是他！”

......

而释放完火海的穹面对着丹恒的询问，只是一句，“它们的外貌，攻击了我的眼睛。”

丹恒无奈摇头，“如果有幸存者呢？你这样做，有失偏颇。”

“幸存者？不会存在了，这场火焰，是我给予他们的葬礼。”

穹转头，望向走廊边的玻璃，那被感染的海妖正在海中自由自在的游着。

“很明显，这场战斗，他们已经败了。我觉得，蒸发整个翁法罗斯的海洋，或许是正确的。”

“现在，打扫战场吧。实在不行，下一个轮回再见吧。”

穹并非冷血，而是这种死亡的场面见过很多次了，崩溃与暴怒在死亡渺小得毫无意义。

“你...还好吗？感觉，这不像你。”

“不像吗？丹恒，你在说上个轮回的自己吗？”

穹走向那道路的尽头，他走过那遗骸所化的灰尘，那尘埃便被他的气势所扬起。

丹恒看着窗外自由自在的海妖，一条由海所化的苍龙便出现在那些海妖身旁，随后那苍龙开始了游猎。

当穹走到道路尽头时才发现，他的岁月飞鼠并没有退化，依然是二阶段。

看着那跑过来的昔涟，穹的情商并没有让人失望。

“你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