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舒服。
“方大人,您这么着急叫我等过来,不知所为何事?”李江南嘴上不急,心里却早就急开了花。
要知道他是干马匹生意的,最大的主顾就是官家,官家现在拿马也都是现结,不过给的全是大明通行宝钞,还是用1比1的价格给,他应该是众人里亏得最可怜的那个。
“无他,就是想大家了,招大家过来聊聊天,通通气,朝廷要有动作了。”林川轻描淡写。
“动作?什么动作?”苗仁凤的耳朵都立了起来。
“从过年到现在,一直有人造谣我与皇上不合,恶意架空国债,囤货溢价,人为制造宝钞贬值,弄得大明市场乌烟瘴气,人心惶惶。朝廷当然不会逆来顺受,对于这种扰乱民间的奸商,一定是要重拳出击。
明天开始,各地官府就会开始调查,到底是谁在宣扬,谁在趁火打劫。从事私下银两兑换宝钞交易的,首当其冲。”林川虽已无官职,但以他跟朝廷的关系,他说有,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此消息一出,会场里立刻变得群情激动起来,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喜得如李江南之流,终于见到官家打击奸商保物价了,愁得则是苗仁凤这种投机倒把的祖宗,这一次危机里,他算是赚得盆满钵满,隐隐要赶超其他商帮的架势了。
“从战国开始,商人身份就属卑贱,一直干得最苦的活计,赚最难的利润,现在官家还要出手打压我们正常的商贸买卖,国柱爷,您可要顶住朝廷的压力,为我等掌灯夜行啊!”前面还在叫人家方东家,这有求于人了,苗仁凤也是学会喊爷了,尽显变脸神通。
“我们干得叫什么苦活计?往外看,岸上那些才叫真的苦。”林川举目眺望,堤岸上一个骨瘦如柴抢夺纤绳,试图混个差事的男孩没抢过,正好被挤掉进了河里。
但他一点也不气馁,迅速爬了堤岸,继续去抢纤绳,因为抢不到,今晚他注定要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