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就可以封好送出了。
他只恨自己地位太低,没有资格参加宫中的宴会。在如今科尼亚宫廷的压迫下小亚细亚几乎已经没有本地突厥商人的生存空间。对阿赫兄弟会的系统性镇压不出意料地扩大化影响到并不属于该行会的本地商人。大笔财产被归为苏丹所有,再被分配给几个御用商人家族。
奥斯曼间谍扭头看向纹丝不动的房门,准备唤来仆人将信件送到安塔利亚的希腊社区,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密信。
小亚细亚的希腊社区对现状抱有复杂的观感,他们总是会不自觉地对比当下与奥斯曼统治时期的异同。宗教宽容、社区自治等基本生存条件虽然照常无虞,可“偏袒亚美尼亚佬”之类的抱怨总是会被希腊商人挂在嘴边,还有先前因战争而蒙受的巨额损失,产生怀念奥斯曼统治的情绪可谓是空穴来风。
将信件送出科尼亚并不难,但小亚细亚和鲁米利亚之间的信件往来都必须通过克里特岛中转成了双方情报工作的最大痛点。在他看来,若是易卜拉欣动作足够急迫,塞利姆很可能会同时收到战报和他的密信报告。
且罗姆苏丹的反对者们更是如沙子一般多却散。海峡对岸的科斯坦丁尼耶无法远程协调地下支持者的活动,他们之中又没有像沙赫库鲁那样有着足够号召力的人物,能将各地人手串联起来,只能充当塞利姆的信息来源。
木门缓缓打开,仆从的脚步声踩碎了他自己吓自己的焦虑,已经无法作为威胁的不满者根本没有资格被穆拉德和易卜拉欣知晓、记挂。
已经开始在宴席上吃喝玩乐的君臣二人暂时将严肃的政治话题抛诸脑后,酒过三巡,穆拉德还安排豢养的文人墨客轮番上前歌功颂德。